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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昏、故乡与他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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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昏是一种意象,对游子来说,黄昏时思乡之情最为浓烈,正如青年作家高丽娜的散文随笔《暮色降临》。这本书共分为“诗意校园”“行走天涯”“芬芳味道”“纸上江湖”“故乡风情”五辑,其中“故乡风情”是该书的精华所在。

本书的点题篇章,便是“故乡风情”中直抒胸臆的《最是黄昏惹人爱》。作者说,自己一直觉得,黄昏是一天中最美好、最静谧的时刻。作者曾在愈来愈暗的暮色里,想起了史铁生的诗句“唯黄昏华美而无上”。书中的许多故事都发生在黄昏时分:听古琴曲,在夏日的黄昏;读左右的诗,在秋天的黄昏。

故乡,永远是一个人心中最柔软、最温暖的港湾,更是一个人心中的圣地和桃花源。“北方出生,南方行走”的70后作家高丽娜的故乡在哪里?是在宁夏西海固固原一个普通的小镇上。朋友一句“多么怀念固原的黄昏,你是否也怀念呢?”瞬间让作者的思乡情变成决堤的河水,“谁不会怀念黄昏呢?特别是固原的黄昏”。作者笔下的故乡是动态的、真实的,而非童话般的、田园牧歌式的。

作者的他乡在哪里?在东海之滨、象山港北岸的一个海滨小镇。作者曾在《岁月风华里我的校园》等作品中无数次讴歌这个小镇:我喜欢向别人说起我的小镇,就是我现在寄居的这个江南小镇。它宁静而安详地端坐于象山港一隅,像一个落寞而孤独的老人,内心丰盈而强大着。作者一直把这个小镇称为“我的小镇”“属于我自己的小镇”“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的小镇”。

本世纪初,作者只身从西北来到江南,初来乍到是惶恐的。好在,江南以宽广的胸襟接纳了她。东海之滨成为她栖息、发芽、开花、结果的地方,也是她生活并热爱着的地方。作者曾在《最是黄昏惹人爱》中写道:“哦,多年来,这个面朝大海的小镇,已成为我血液里另一种无法割舍的情愫。是恋人,是故人,是母亲,是故乡。”

在书中,作者不时将他乡与故乡进行比较。从故乡与他乡的“变奏”,到故乡与他乡的“协奏”——这时候,他乡已成第二故乡,甚至与故乡融为一体,如血液一样流淌在作者的身体中。终于,在小镇黄昏里,作者从“西海固的女儿”变成了“沙金山的女儿”。

与其说,小镇平静的校园生活、可爱的学生、好客的小镇人和学生家长、傍晚迷人的象山港畔,让作者那颗被乡愁萦绕的心逐渐平静下来,倒不如说生活、阅读让作者完成了完美的嬗变。

作者一直以入世的、虔诚的态度,拥抱生活、投入工作、敬畏文学。作者曾说,“我是我文字的使者,我是我文字的容颜”,在繁重的工作之余,作者会挤出时间寻找心中的诗和远方。

当我还在细细品味“黄昏,故乡、他乡的变奏与协奏”时,《暮色降临》又给予了读者这样的启示:人生是这样的辽阔,有无限渺远的天涯,更有无限美好的明天。


编辑:许苏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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