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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位中国学者的赤诚之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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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中国当代西域与敦煌学研究领域,荣新江的作品《丝绸之路与东西方文明》《中古中国与外来文明》《海外敦煌吐鲁番文献知见录》等作品早已蜚声海内外。然而,这些著作只有学术内容,很少讲述著作背后的学术工作者所走过的路,做研究时的心情和故事。为了弥补这份遗憾,荣新江写了这本《满世界寻找敦煌》。本书与以往著作最大不同之处,就在于其不只是学术知识的输出,更包括了“人”的踪迹,是以他为代表的一代“敦煌人”的实践报告,一份对祖国的深情告白。

本书记录了作者从1984年至今,在世界各地寻访文物、拜访学者,然后整理、甄别资料做研究的过程。1984年时,荣新江还是北京大学历史学系的交换生,在荷兰莱顿大学汉学研究院就读硕士,从那时起,他就萌生了在欧洲各国考察研究敦煌学的想法。伦敦、巴黎、柏林、哥本哈根、斯德哥尔摩、东京、京都、吐鲁番、普林斯顿、圣彼得堡……40年来,在荣新江走过的每一处,他都尝试叩响敦煌学的门扉,他的学术成就也随着他的旅程一路喷发。

在英国图书馆里,荣新江找到了编号S.11446号《东宫诸府职员令》残片,这是研究唐律制度的重要材料;在巴黎,荣新江一头钻进了当年伯希和拿走的文物里,《南海寄归内法传》《文选》《珠英学士集》《书仪镜》……只有亲眼看到原件,才能避免国内只有摹件所造成的讹误;在瑞典,Hedin24号文书是他最想看的,荣新江由此推敲出贞元十四年(798)唐朝统治塔里木盆地时期的某些情形;日本静嘉堂文库收藏的吐鲁番文书,瑞典马达汉收集的2000多件吐鲁番文献资料,俄藏敦煌文件……还有那些只在敦煌洞窟里发现的独一份的文物:告身正本、咸通九年的《金刚经》《楞迦师资记》等北派禅宗文献、李季兰写给反贼朱泚的颂诗……它们都是历史的证据。

这些残章片牍、零散星布文书所指向的,是昔日华光异彩的历史文化。访问过程中,只要有机会,荣新江就参与实践工作中。比如,1985年与1991年,他就先后两次在英国图书馆做敦煌残卷编目工作,参加了经帙的揭裱和文书碎片的对比。

“寻找敦煌”也包括对学者的寻找,书中还描述了很多与当代国际学者的交流和探讨,学者之间既有争论又相互学习,缔造了良好的学术氛围,也取得了丰硕的学术成果,他们共同推动了“敦煌学”的发展。此外,荣新江还尝试探讨文物回归等问题,展现了其拳拳爱国之心。

除了敦煌文物,荣新江也在寻访和田、吐鲁番、库车、焉耆等西域地区遗失海外的文物,它们共同构成了中古西域文明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。

《满世界寻找敦煌》是一部学人学术养成史,也是中国敦煌学和丝路研究在世界学林的一份侧写报告。寻路敦煌40年,荣新江的足迹踏遍世界,不仅丰富了敦煌学文物信息,也提醒着我们要以史为鉴,奋发图强!


编辑:许苏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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