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银滩童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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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续几年去北海过春节,今年没打算去。可架不住两个孩子,他们说,期末考得好,应该奖励去北海。说的也是,期末语数英三门考试,儿子一门满分,两门就差一点;女儿更是厉害,三门全满,班里唯一。火烧眉毛,总算买到了三张火车票,爱人也好不容易订上了大年三十的机票,但都得绕道广州转北海。

可以去北海,孩子高兴得手舞足蹈。好像去北海的孩子都有一个默契,不是去过年,而是去看海玩沙。新疆没有海,只有湖,就把湖叫海;新疆也有沙,比北海多得多,是沙漠,叫沙海,无边无际,极为壮观。读书了,孩子知道了湖不是海,沙漠也不是沙滩。他们对北海的海和沙有着心心念念。似乎北海银滩就是家,就是快乐的天堂,看海玩沙就是过年。

银滩是他们每次去北海的首选,那里海滩平阔,细沙银白,玩起来就流连忘返。

我们来到银滩,人山人海,一片喧嚣。“北方的饺子北海的客,银滩的客比饺子多。”这话一点也不夸张,每次过年到北海,银滩都是这般情景。尽管如此,我们两个孩子和很多小朋友一样,却显得很平静,也很专一,要么专心致志地捉小海蟹,要么一门心思地垒沙堡。这些都是他们乐此不疲的事。

“怎么还有这么多小海蟹?”一走进沙滩,女儿好奇地问。

“你上次抓的不是放回海里,他们长大了,又生了这些小海蟹。”我引导着说。

“那今天还放回去。”

“对。下次来了就更多。不然,就没得捉了。”

沙滩上的小海蟹难计其数,在眼前或跳来跳去,或钻洞躲避,既可爱,又机灵。他们捉过几次小海蟹,有了一点经验,在小塑料桶里装点湿沙,说是好让小海蟹挖洞;也学会了配合,说是小海蟹很聪明,跑的速度也快;还懂得了保护,说是以后去银滩会有更多的小海蟹和他们一起捉迷藏。

“这只大。”儿子喊着他妹妹。妹妹闻声看见那只较大的小海蟹正迅速地往洞里跑,眼疾手快,赶紧出手捂住洞口,小蟹见势转向要逃,哥哥伸手扣住了那只小海蟹,稳定一下后,慢慢收拢小手掌,连沙带蟹攥在手心,小心翼翼地放进小塑料桶里。

他们像打了一个胜仗,蹲在小塑料桶旁,得意地举动着双手,欣赏着桶里的小海蟹。他们还学会了分享,提起小桶,走到其他小朋友跟前,让他们观赏。

他们捉了不少小海蟹,得到了成就感,和以前一样,提起小塑料桶,走进海水里,把小海蟹全部倒入了大海,声声告别:“回家吧!再见了!”小海蟹被海浪卷走了,海浪舔着他们的小脚,发出柔和的浪声,好像是在替小海蟹道谢。

垒沙堡也是小孩子在银滩很喜爱的一项活动。他们在一块潮湿的沙地,用小铲子铲起湿沙,打好基础,筑圈沙墙,形成城池;在沙墙里挖一个坑,海水一冲,湿泥就有了;将装满湿沙的小桶倒扣下来,就是一座城堡,在城堡上插些绿海草和小贝壳,使城堡显得漂亮起来;他们按照湿泥、干泥、干沙的排列程序,把沙堡慢慢地堆起来;在沙墙的外围铲一个心形,像一道护城河;又用贝壳、水草装点假山和花坛,为沙堡增添了无限生机……

“快来看,我们的沙堡垒好了。”女儿招呼着我说。望着他们的艺术作品,我仿佛回到童年。从某种角度来看,银滩是游客来北海的必到打卡地,也是孩子们的乐园,他们玩不够,兴致像海水一样无穷,像沙子一样无尽。

在银滩捉小海蟹和垒沙堡的几天里,他们也结识了几位小朋友,有新疆的,也有东北的,还有北海的。我们的年假就要结束了,他们也不得不跟我们回新疆。返程的头一天起床,儿子就说:“今天上午还要去趟银滩。”问他为什么?他说,昨天和北海的一位小朋友说好,今天要到银滩告别,再在一起玩一次捉小海蟹,垒一次沙堡,还要送礼物。

吃过早饭,我们带着两个孩子来到银滩,还是人山人海。他们和北海的小朋友好像已经很默契,到了银滩就走到一起,很快投入到童趣之中,捉小海蟹,垒沙堡。也好像是知道“相见时难别亦难”,玩到太阳在海面上洒满了余晖,也没有告别的意思。在我们大人的催促下,他们才走进海里洗手净脚,北海的小朋友从妈妈手里接过一个书包,送给我儿子,那是满满一包北海特产水果砂糖橘。我把装有女儿新疆小花帽的手提袋递给女儿,那是他们送给北海小朋友的礼物。

在夕阳余晖中,他们与北海小朋友挥动着小手,呈现出一幅美丽的剪影。

(作者为新疆人,乌鲁木齐市作家协会会员。)

编辑:潘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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